2015年1月8日,在“江苏最美法官”颁奖仪式上,“最美法官”领誓人——无锡中院金融庭副庭长陆晓燕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她是一名专家型法官,全国首创管理人报酬基金制度,3次获得全国法院学术讨论会二等奖,3篇调研报告被中央办公厅和国务院办公厅录用,40余篇论文被刊载于核心及其他国家省市期刊,中国人民大学特邀研究员,20余次受法院高校政府律协银行之邀作授课讲学。
她是一名劳模型法官,每年办结案件数量都居全庭之首,平均一起案件46天即告审结,6年来没有一起被改判发回的案件,7次获评优秀裁判文书。
她是一名智慧型法官,对疑难问题和重大矛盾展现出精准的分析能力和出众的化解水平,在多起涉民生、涉发展的大要案中,将抽象的法学理论与鲜活的审判实践巧妙融合,打造出江苏第一二例上市公司ST中达和ST霞客破产重整案、尚德电力破产重整案、苏宁电器诉聚丰园酒店租赁合同案、范乐诉胡中立股权转让案等一个个经典案例。
沉稳中透着智慧
初见陆晓燕,她温柔恬静、笑意盈盈,很难将她与审理了一系列大要案件的铁腕法官联系起来;尤其是,她是一名远近闻名的“破产”法官。
众所周知,破产案件不同于普通诉讼,它不是一对一的关系,而是众多利益的博弈:职工、银行、供货商甚至集资款债权人、购房款债权人等都在分抢破产财产这最后一杯羹;在破产重整中,还要在不损害债权人利益的基础上保障破产企业重生;而在上市公司破产重整中,更要兼顾股民利益。
“陆晓燕办案沉稳,但作出判断总是既快又准”,她的同事们介绍到,破产审判是个系统工程,它涉及到成千上百笔债权的分析判断,一个细节把握不准,整个程序都会走偏,一个环节踌躇不决,整个程序都会停滞;“她还很擅长用专业的诠释、清晰的表达、换位的态度来释法析理,在ST中达破产重整案中,她召开了一个关于银行债权如何计息的‘研讨会’”,她的同事们如此打趣。
ST中达破产重整涉及50余亿元的金融债权,债权申报之初,各银行均按电脑计息系统将罚息也计收复利,这在法律上不受支持,为此形成3亿余元的债权争议,如果形成衍生诉讼,将产生巨额诉讼成本,还将阻滞破产重整推进速度,如果在年底前无法重整成功,还会导致上市公司退市。
为此,陆晓燕搜集了相关的司法解释、典型案例,召集20余家银行债权人,从法律角度分析论证银行债权的计息方式;她还从银行的角度提出建议,如果银行坚持要衍生诉讼,可以选择标的较小诉讼成本较低的一例进行,用作其他债权核定的示范。
专业且诚挚的态度最终打消了银行的顾虑,各银行法务部集体研究的结果是,他们不仅在分行层面赞同了陆庭长给出的专业意见,并将此意见逐级呈报总行获准,因此在此破产诉讼之后的其他银行诉讼中,均不再主张罚息之复利,大量节约了金融诉讼的争议成本。
“陆晓燕法官的决策很巧妙,总能找到简洁明了的解决路径”,喜获重生的ST中达老板张国平如是评价。
ST中达进入重整程序时,无论是该破产企业、还是它的主要债权人均要求它所在的申达企业集团30余家企业一同进入重整程序,陆晓燕法官在分析企业结构和债务结构资料后,向当地政府释明,企业是母子4家企业率领了20余家孙公司,负债是母子4家企业主债务而20余家孙公司仅为保证债务,因此让4家企业进程序内重整,足以解除整个申达企业集团的债务危机;至于债权人担心的20余家孙公司失控的问题,由于母子公司对孙公司有股权控制关系,母子公司在进入程序由管理人管控后,管理人代行母子公司对孙公司的股东权利,足以控制整个企业集团的生产经营。
相反30余家企业均进入重整,不仅会造成诉讼资源的大量耗费,而且无法解决异地企业的管辖冲突。专业的分析判断迅速得到政府、企业、债权人的认同。4企业程序内重整带动20余家企业程序外重整的思路不仅大获成功,而且成为一案例经验在破产法论坛上推广交流。与此类似的判例经验还有奥特沪通合并清算等。
“陆晓燕法官还遇事不惧不乱、不卑不亢,能够撑得住众多压力”,债权人们又如此评价。由于涉及利益众多,破产法官总是要面对很多超出法律判断层面的商业判断,这要求法官有市场的敏锐视角,在ST霞客的重整投资人选择上,由于ST霞客有十分优质的壳资源,一时争夺者众,陆晓燕法官排除了各方干扰,坚持走市场路线,“既要考虑债权受偿率,强调价高者得;又要照顾股民利益,关注企业发展”,陆晓燕法官不仅勇吃螃蟹,在证交所刊登公告,全国招募重整投资人;还创造性地在偿债资金要求之外、设计重整投资人对企业未来业绩的承诺和对赌条款。
短短半年重整,经历了股市从熊市到牛市再到熊市的过程,面对股民在最初牛市时强烈要求开盘、至熊市时又强烈不予复盘的种种任性要求,陆晓燕法官总能耐心开导、详细解答,将股民的情绪纳入到理性渠道。
实践和思索累积成智慧
问及陆晓燕法官何以能做到专业,“爱思考”是她一以贯之的工作习惯。在她参加的4次全国法院学术讨论会中,她获得三次二等奖、一次优秀奖,问及一位业务庭的法官,为何坚持研究,她答“三思然后实践,实践然后三思,写作是督促我系统深入思考的过程”。
去年,陆晓燕在合议庭审及一例金融机构接收流动质押而放贷、引发多重权利冲突的案件中,为应对这一引发各地各级法院多重争议的案件,并形成统一规则,深入研究后撰文,获得二等奖;依据文章的理论,此案也在短期内审结并获二审维持,被金融机构引为判例并引领规则。此与相类似的还有,2011年撰文成稿,同时建立了无锡地区的管理人选任规则。
与此同时,陆晓燕还注重司法对社会规则的引导。2014年,为保障金融安全、防范金融风险,她组织召开全市金融机构共同参加的“金融创新中的法律风险防范研讨会”,从中提炼出金融创新中的五大风险,形成调研报告,获中央办公厅录用。
为应对金融形势的发展变化和金融审判的现实要求,她精心设计金融诉状和金融裁判文书的格式化范本,将金融机构据以起诉和人民法院赖以裁判的事实、证据、法律要素以精准的方式囊括其中,大幅提升金融案件的审判效率、压缩金融机构的诉讼成本。
参与市政府、人民银行、金融办等组织的金融协调会议,向人民银行、金融办等提供工作资料、建立互动平台等。
针对为提升无锡两级法院的商事审判水平和无锡地区的金融市场规范,她面向基层法院、金融机构、小贷公司、破产管理人等多次开展商事裁判方法、涉票据难点解析、金融法律法规、管理人业务知识等授课讲学。
她审理了无锡首例合并破产清算案件,将法人人格否认理论延伸至破产领域形成实质合并原则,对奥特钢管和沪通焊管实施合并破产清算,审判经验在中国破产法论坛作主题交流。
她审理了无锡首例外资企业破产清算案件,在破产财产不足且无主管部门托底的情况下、多方借力协调解决3000余万元职工债权。她在3个月内审结安信达金属破产清算案件,使安信达金属的破产财产在峰点变价,普通债权受偿率达到100%。
她审理了苏宁电器诉聚丰园酒店租赁合同案件,在涉案多份租赁协议冲突难解的情况下,准确厘定争议焦点,恰当分配举证责任,适度补充调查取证,通过准确的裁判将聚丰园酒店的产权归属认定到位,通过有效的释明将百余名聚丰园酒店租户的矛盾争议化解到位。
信仰带来职业快乐
陆晓燕毕业于苏州大学,获得经济法本科学历后又攻读了华东政法大学法律硕士。这些年来,连年获评优秀公务员、嘉奖,荣立一等功一次、二等功二次、三等功四次,获评全国优秀法官、江苏最美法官、“无锡市十大法治人物”、“无锡市民最信赖的十佳法官”、“无锡市十大中青年法学专家”提名奖、 “无锡市优秀法学研究工作者”、全市法院“我身边的青春榜样”。
平时,陆晓燕法官总是行色匆匆、表达简洁,但她始终有使不完的劲,生活中的她,阳光和朝气,扎着高高的马尾,笑眼弯弯,浅浅的酒窝,不同于讲台上、研讨会上、庭审时、债权人会议时的圆熟老到,她始终透出羞涩的书卷气。
“我热爱着法官这个工作呀,确实离开法院,收入会高,但法官是正义的主持者,作为其他法律职业者,更多是为一个社会主体提供法律服务,可是唯有法官,能够输入正义规则、对维护社会正义具有决断力,这使我充满成就感”、“无论从事什么工作,都懂得体会职业生活的体验感,这本身是快乐的源泉,快乐的工作也是工作、发愁的工作也是工作,有了信仰,我的工作体验是快乐的,感觉不到负担”。
化解社会矛盾是陆晓燕的工作目标。陆晓燕主审的江苏第一、二例上市公司破产重整、参审尚德电力破产重整等大要案件,审判经验获多方赞誉,多次获评疑难复杂矛盾化解能手、具备“审理疑难案件和化解重大矛盾纠纷能力”等。
服务民生是陆晓燕的始终追求。她参审了尚德电力破产重整一案,运用市场手段引入战略投资者,采取一次性全额清偿小额债权、按比例“现金+应收款”清偿大额债权等方法,既保障小微企业生存发展,又及时清结70余亿元金融债权,妥善安置2000余名职工,审判经验获主要领导批示并在全省法院推广参鉴。她审理了无锡首例合并破产清算案件,将法人人格否认理论延伸至破产领域形成实质合并原则,对奥特钢管和沪通焊管实施合并破产清算,审判经验在中国破产法论坛作主题交流。她审理了苏宁电器诉聚丰园酒店租赁合同案件,在涉案多份租赁协议冲突难解的情况下,准确厘定争议焦点,恰当分配举证责任,适度补充调查取证,通过准确的裁判将聚丰园酒店的产权归属认定到位,通过有效的释明将百余名聚丰园酒店租户的矛盾争议化解到位。
案件质量是陆晓燕工作的永恒坚守。办案数量多速度快质量高,多次获评办案能手、技能标兵和省市优秀裁判文书。“富有职业精神”,是大家对陆晓燕同志的又一评价。她立足商事审判,以高度的责任心恪守审判职责、兢兢业业工作;以积极的进取心开拓审判思路,提高司法技巧,“让人民群众在每一个司法案件中都感受到公正正义”。2009至2014年,她在民二庭、金融庭工作6年结案565件(包括破产案件14件、法庭聚焦案件1件)折合693件,年均结案116件,居全庭首位。案件调撤率高,达到64.57%,居全庭首位,针对商事案件当事人理性程度高、商业规则技术性强的特点,运用法学理论、专业知识和指导性案例向当事人释法说理,保障调解过程的公开透明和调解结果的公平双赢;审理期限短,平均一起案件46天即告审结,充分贯彻保障交易安全、促进交易效率这一商事审判理念;6年来无一起被二审、再审改判发回的案件;文书质量高,多次获评省市优秀裁判文书;多次被选作观摩庭审。